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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札記??32    
                 
                    秋華

                  
       那天邂逅了在深秋二度開花的紫丁香后，我就開始琢磨起秋花。        
       秋花植物，是按照園林植物的生物學和生態學特性，通過合理配置，在秋季能夠充分發揮植物本身花形、花色、花相等的自然美，創造優美的秋季景觀的植物。我們常見的是菊花、桂花、月季，她們就是秋花植物的代表，傲霜、飄香、高潔的花語，在秋高氣爽的藍天下，雋永靜謐綿長。
      《禮記》曰：“季秋之月，鞠有黃華”：每年秋末（季秋）菊花開放。這個“鞠”，是菊的最初古字，《詩經·小雅·蓼lù莪é》有此字：“父兮生我，母兮鞠我。”農業文明之前，人類是游牧和半游牧的狀態，逐水草而居。鞠是一種游牧民族用皮毛制成的球囊，或作包袱收藏物品或用于嬉戲，在詩中引申意為撫育。    

       賞花，看花形、花色、花相，嗅花香，想意境，秋花植物也不例外。
        實際上，人們更加注意深秋的秋花，北方季秋桂花已花殞香消，而月季四季皆放，所以菊花還有一種別稱，叫做“秋花”。
       我開始邊找尋邊遐想所有的秋花，不是秋花植物。
       菊花、月季這些深秋的“晚艷”“冷香”在盛開怒放，雅名秋英的波斯菊和百日菊繁花繽紛色彩斑斕，向日葵、秋海棠、醉蝶花、鳳仙花、打碗花開得從容而喧鬧矜持而張揚，木槿、紫薇、石榴、棣棠仍存殘花爭艷，紅瑞木、八仙花（繡球）的聚傘花序白花晶瑩、粉瓣嬌媚，甘藍、茄子、葫蘆這些蔬菜的花同屬白色花系但或潔白或著紫暈或泛鵝黃也具千嬌百媚，白車軸、紅車軸碩大的頭狀花迎來秋的輝煌，酢漿草的黃花嬌嫩靚麗粉花溫柔醒目，二度開花的丁香花清新潔麗，而野菊類的鬼針草、藿香薊、黃鵪菜、苦苣菜等等碎花清麗宣言秋亦絢爛，詫異的是最鄉土的泡桐在這個秋天也不甘寂寞高高地二度綻開淡紫到雪青的桐花，詔告關中原先是她的領地……

        我騎行漫步的幾天，真實的感想卻是：季節在律動，生命都在努力和抗爭，但天道通透，除了秋花植物，這個深秋其實還屬于秋葉秋果，她們才是生機的寫意、萬物的心脈、生命的輪回！

        銀杏、石楠、黃櫨、白蠟、紫薇、石榴、烏桕、槭類、火炬樹、梧桐、紫荊、柿樹、法桐、杏、杜仲、醉魚草、山楂、丁香、八角金盤等等樹木的葉子已叫秋天涂抹得斑斕瑰麗，絢爛至極！

而大葉黃揚、石楠、金線吊蝴蝶、石榴、君遷子、柿、藤本月季、海棠、木瓜、葫蘆、南天竹、銀杏、火棘、茄子、女貞等等樹木的果實柔和飽滿，光彩照人，包括散發著陣陣水果腐爛般的酸臭氣味的滿地的白果（銀杏種子）剔透橙亮，似乎告訴我讀懂生命便能望得見果實的芬芳、觸摸到曾經花開的聲音。

       葉落歸根，秋實冬藏，與早春的葉展花開、盛夏的枝葉葳蕤，勾勒出大地最柔美壯麗的四季組畫。
       我們都會寫“春華秋實”，華與花相比，多些生機勃勃、昂揚無畏，多些我們每個人理解的聯想的意境和心緒，花，只是臨摹植物寫真花器。即使落葉、宿果，生命最后的展露、無愧四季的蓬勃一覽無余，教我膜拜回味。當然，不用說，秋花植物的秋華更加生機盎然。
       對不屬于秋花植物的秋花，幾天看到的，教我感動和沉思，覺得用秋華更能表現這些個別植株的頑強好勝與堅定不怠。
       看了西安蓮湖公園的紫丁香回來后，我用專業的視角想找尋渭南的。先在離家很近的公園發現一小枝，只有3朵，我想起有個學校樓前西曬避風的兩叢丁香花，認為應該會開放，然而卻沒有。實際上，目前的生長狀態，學校那兩大叢要比公園的茂盛得多。也許春天她們已經燃燒自己般盛開繁花，也許避風的生存條件讓她們前一段秋雨濕冷時與現在秋暖天氣的溫差沒有太明顯，倒是公園春天稀疏花開的灌叢在深秋又努力爭艷了一回。
       我也看到紫薇、木槿、露天盆栽的石榴殘留最后的花朵，似乎力氣和營養已用盡，但她們沒有憐惜自己依然花放深秋。
       還有那棵高大的泡桐，生長在高新區白楊張東村一戶村民院子門前，應該有樹冠的1／6都二度開花，看花形態，已開了一些日子，有點萎蔫了。在現在比較稀少的桐樹里，這棵樹更挺拔健壯些，但還是對自己春季的花相不滿意，在深秋又竭力花開二度訴說鄉愁！
       總之，我心里認為：她們的花更是秋華！種種原因，可能錯過季節，但不懈怠，不放棄自己的夢想，一旦際遇到來，還是虔誠地為大地涂抹秋天的絢麗，告訴遇見她的人們：在歲月的長河里，在四季年復一年的流轉中，我無愧土地無愧你真摯懂得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