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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札記??28

寒露初染烏桕葉，矜紅明黃映玉生

○陜西省渭南市    盧益民

 我終于見到秋季烏桕葉的矜紅、猩紅，不期而遇的還有她珍珠般的種子。時過寒露，霜降未至。欣悅中，我沒怎么思忖，就想到：寒露初染烏桕葉，矜紅明黃映玉生！

 今年酷夏的一個中午，我在金水公園里尋找濃蔭，在東北隅意外發現了這一小片烏桕林，當時有一株樹菱形的葉片已有淺黃深紅的。

緣于元代大畫家倪瓚的一句“女蘿綠遍牽茅屋，烏桕紅明映落霞”，我一直牽念著秋天來觀賞烏桕紅葉的明艷。

 不曾想過，霜降還遠，烏桕葉已醉黃已醺紅，令人迷戀；更沒料到，未入深秋，烏桕果已迫不及待地綻裂，坦露潔白光亮的種子，在葉的色彩斑斕背景里更顯優雅圣潔！

 北宋著名隱逸詩人林逋在《水亭秋日偶成》里確實寫實了：“微霜未落已先紅”。

 湊巧的是，我與烏桕樹一樣迫不及待，沒等到斜陽西下，而是在晨光里已陶醉在這如畫如詩的燦爛、絢麗和清幽里……

 所謂燦爛，是講晨光，絢麗，用以描述桕葉，清幽，是今晨最甜馨的收獲——剛剛從果殼探出身子的烏桕種子清新恬靜中縈繞著鮮亮華麗的光芒。

 烏桕樹冬季葉子落盡之時，滿樹黑色的果實自然褪去黑色果皮，露出潔白的種子掛滿樹梢，似白梅朵朵，頗有意趣，清代文人就留下“偶看桕樹梢頭白，疑是江梅小著花”的詩句。去冬騎行時我在高新區一新開發樓盤的售樓部前也已看到過幾株移植的烏桕樹掛滿亮白色種子，不過仲秋晨光里烏桕種子雪白晶瑩剔透，令人憐愛膜拜。

烏桕，大戟科烏桕屬落葉喬木，別名烏桕木、蠟子樹。

 樹冠球形,葉互生,菱形至寬菱狀卵形,紙質，網狀脈明顯。雌雄同株,初全為雄花,隨后有1~4朵雌花生花序基部,花黃綠色。蒴果棱狀球形，具3種子。種子扁球形，黑色,外被白色蠟質層。花期5~6月,果期8~10月。

  烏桕樹喜光,適宜溫暖濕潤氣候條件下生長,忌寒冷,耐水濕,抗旱能力較差。根系深,抗風害、火害及病蟲危害,抗鹽性強，對有毒氟化氫氣體也有較強抗性?；ǚ塾卸?不宜栽植于池塘邊和水井旁。

 烏桕用途廣泛?；榱己妹墼?。種子可取桕蠟,種仁可榨油,桕蠟可制香皂香脂、蠟紙蠟燭、酒精香料。桕油可調制油漆、油墨。葉為黑色染料，可染衣物。木材質硬，紋理細密適宜雕刻。

 烏桕根皮、樹皮、葉入藥。根皮可治毒蛇咬傷。但其木材、乳汁、葉及果實均有毒。

《園林樹木學》講烏桕主產長江、珠江流域，《中國花經》述其廣泛分布于中國黃河以南各省區，北達陜西、甘肅。中國林業出版社1998年出版的《中國三北草木繁殖與利用》一書稱：烏桕在年降水量500mm左右,年平均氣溫14~15℃,極端最低溫8~10℃的地區也可生長。河北、北京、陜西關中和甘肅天水地區偶有引種栽培。前不久了解些同事們提供的栽植地后，我開始留意其在渭南的栽培，發現25年后，伴隨我國國土綠化事業縱深發展，加之氣候變暖，渭南各地已有廣場、公園成片栽植，臨渭區前進路北段栽作行道樹，包括前述高新區新樓盤大門前亦有移植大樹，造景效果獨特有韻。

 烏桕樹枝椏廣展，樹形美觀,葉形秀麗，秋葉紅艷，十分美觀，陸游贊之“烏桕赤于楓”?？晒轮病仓灿谄鹿?、草坪和湖畔、池邊，常與亭廊、花墻、山石等配置。冬天白色烏桕子掛滿枝頭，經久不凋，頗為清麗。

 盡管“道可道，非常道”，我還是想講，如果你熱愛著大自然，用心凝眸著一草一木，這些脆弱又頑強的植物，將會回饋你短暫的生命以詩和遠方！

 你可以遐想：“烏桕紅明映落霞”，“疑是江梅小著花”，不論元代的大畫家秋天賞葉，還是清朝的太守冬季觀果（種），遠到600多年前近至200多年前，古人也許都不曾看到過“矜紅明黃映玉生”！

 如同“江月何年初照人”？“不知江月待何人”？烏柏樹最先潮紅的秋葉最先赤裸的秋種與所有生命，與大自然一樣“人生代代無窮已”、“海上明月共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