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迎春
????自然札記??54
飛雪迎春
北方的小年,清晨天空飄灑起密密匝匝的細雪,打在棉衣上撲簌作響,感覺結晶質硬。還有兩天立春,這場雪讓人輕易觸摸到了冬天的冰冷固執,每個季節也在堅守屬于自己的時空。
雪中,我的飛鳥在我窗臺上逗留一時,又飛走了,他在堅守飛翔和遠方。
這應該就是去年年底盤桓逗留在我窗前的那只珠頸斑鳩,俗稱“野鴿子”。這一次,我竟近距離地和他隔窗相望,他的目光開始冷峻起來,我的眸子里一定蓄滿傷感和堅定。
我遮風擋雪的窗檐只能讓他歇歇腳,梳理一下凌亂的羽翼,盡管外面的世界風雪交加、天寒地凍,但有他向往的天空、大海、河流、森林、草原,還有荒漠,他飛去了。
我曾在窗臺上為他撒上老家的小米和饃塊,用插過蠟梅的淺杯盛上清水,他當時沒有眷戀沒有再飛回來補充食物和水,他已經有足夠的力量追逐夢想。
不知他經歷了什么,飛到過哪些地方,歷時33天,他又棲落在我的眸光里,相互凝視后又飛進雪天里。
中午時分,雪花依舊在飛揚。我牽念著我的飛鳥不知道抵達沒有抵達下一個驛站,去戶外尋找給予他的大地的祝福。
我已慢慢衰老,本沒有翅膀的我雖然腳步還依然算堅定有力,但與我的飛鳥地下天上。我的目光雖然僅僅可以矚望我的飛鳥的起飛、始航,但大自然讓我善良的目光依舊能夠如愿地找尋到植物的努力不怠。
在最后的冬天,我在路邊望見了無刺枸骨的紅果在落雪的綠葉間鮮艷晶瑩。在我并不熟悉的師范校園里,我首先發現一個貼梗海棠的花苞在雪地的襯映下嫣紅溫暖,走了不遠,我看到空寂的雪天滿籬的迎春花在次第盛開,璀璨奪目。我也又在幾近開敗的蠟梅樹叢里拍下正在綻妍吐芳、嫩黃嬌麗的素心蠟梅,已經盛開至美、紫暈清雅的狗牙(蠅)蠟梅,望見了枇杷最后嬌而不艷的花瓣。我蹲下身輕輕撥開落雪,在對我的飛鳥的祈福中,靜靜地凝望起四葉的車軸草,我的飛鳥就要向起源了幸運草傳說的國度飛翔,我千般溫柔萬般堅定地呢喃:一路平安,前程無憂!最后,我就靜默地佇立在雪天雪地間,百般感慨地矚望著那棵長成了偉樹的構桃樹,由一叢野灌經園丁修剪而長成的偉樹,我相信我的野鴿子我的飛鳥不懈怠不放棄也終會鵬程萬里……
我只有老家的小米老家的餛飩饃,但我的努力和熱愛讓我在最后的冬天擁有著驚艷世界的綺麗。我的飛鳥,如果你從我老家的小米老家的餛飩饃里懂得我們民族祖祖輩輩的勤勞與善良,從冬果夏蟲河水雨雪里懂得大自然給你的饋贈,你就要相信你自己的羽翼,相信天道酬勤,堅定地飛向你的遠方!
2024.2.2.臨渭區小雪持續一天,氣溫-5~-2℃。農歷臘月二十三,北方過小年,祭灶王、吃灶糖。
民間傳說每年臘月二十三,灶王爺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去稟報這家人過去一年的善惡,而一周后的大年三十晚上,灶王爺便帶著玉皇大帝賞罰這家人新的一年應該得到的吉兇福禍,來到人間。
因此送灶時,人們往往會在灶王像前擺放又甜又粘的糖瓜,用糖塞住灶王爺的嘴,讓他別說壞話,用糖抹甜灶王爺的嘴,讓他多說好話。
所以,祭灶神,說它是人情社會世俗世故的折射也對,說它是傳統文化世世代代的庚續也對,先秦時期,我們的祖先就年年歲歲向往著美好生活,并為之勤勞善良勇敢地努力,如每一莖草葉,每一只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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