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蒂若花
????自然札記??40
柿蒂若花
昨天早上上班前,習慣地到門前看那株軟棗樹的果實,不想鳥兒已啄食盡光。但不經意發現了軟棗的宿存萼竟是5深裂。
記憶的柿屬植物花萼4深裂。在中國柿鄉富平縣馬家坡柿子博物館,看到過盒蓋以柿蒂裝飾的瓷盒,也知道了因形狀宛如柿子底部柿蒂的四瓣宿萼而得名的柿蒂紋。
柿蒂紋是中國傳統紋飾,盛行于漢代。唐代筆記小說集《酉陽雜俎(zǔ,禮器) 》記有“木中根固,柿為最。俗謂之柿盤”?!笆帘P”就是柿蒂,寓意堅實、牢固,“柿”又與“事”同音,“柿”與吉祥紋樣“如意”相配,也有了“事事如意”的祈愿。因此,柿蒂紋多出現在銅鏡背后、劍首、陶器的頂部以及其他車馬具器物的中心位置,豐富的柿蒂紋也多裝飾在古代絲織物上。唐代白居易《杭州春望》詩曰:“紅袖織綾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崩婊〒u曳,酒旗飄飛;紅袖翻舞,綾紋華麗;杭州春色,天堂繁華,躍然紙上。
然后,我就懷疑是不是君遷子宿萼與柿樹有別。到了單位,手頭的《中國三北草木繁殖與利用》對此無論述。網上資料稱,《中華本草》記載有“花萼鐘形,4裂,稀5裂”。午飯后,我又去了師范學院,前幾天我在校園看到過軟棗樹。找到了樹悄悄折下有果實的一小枝細看,果實宿萼均4深裂。
我就納悶起來:怎么稀有的植物器官形態就又讓我邂逅了?
來到關中的30余年,一直喜歡吃鮮柿、柿餅,喜歡站在柿農制作吊餅的紅彤彤的棚架下,喜歡看柿林入秋葉紅果橙,冬天老樹虬枝橫斜、樹干蒼古。前幾年春天,從柿鄉富平帶回兩株柿樹植在院子,可沒多久舊樓改造,等工隊撤去院子清理干凈,我沮喪地發現柿樹被毀了。第二年春季,有一株柿樹又萌生出來,等秋季掛果,才知道是軟棗頑強地又涅槃重生,柿樹用軟棗作砧木嫁接繁殖。盡管不結柿子,但我與所有的飛鳥都矚望著秋天的軟棗樹,它帶給我們每天的新鮮。昨天發現軟棗果萼5裂,吃不上柿子的遺憾頓時煙消云散:就是最終種了株招鳥植物,給了鳥兒冬天的美食,而殷勤的飛鳥馬上回報了我,讓我知曉:還有梅花般的柿蒂。
晚上回家,沒上樓就去看那株黑夜里的軟棗樹,樹上殘留的柿蒂均5裂。回家后我又急切地翻開《樹木學》《園林樹木學》《中國花經》,關于宿存萼片的描述均無“稀5裂”,但《園林樹木學》在“柿樹屬”介紹到“萼常4深裂”,在“柿樹科”明確“萼3-7裂,宿存”。家中正好有富平尖柿、脆柿,看了看,有一尖柿柿蒂確實算5深裂。據此,柿蒂、軟棗果蒂4深裂為常見,“稀5裂”也見到了,至于3裂和6裂以上以后再注意觀察吧。
柿蒂不是花瓣,本是鄉土質樸的質態。我看過陜西歷史博物館三彩梳妝女坐俑的圖片:發髻高梳,身穿小袖腰襦rú,外罩繡花半臂,裙褶處遍繡柿蒂花。第一感覺是柿蒂花紋醒目夸張,但端詳又覺自然輕盈,自然之美生活之美藝術之美盡收眼底。
植物花器官形態我著實記住的不多,那是植物學家、學者的研究,給農民、給孩子講植物生物學特征應該講特征明顯可見的,警如辨別柿樹、軟棗,講柿果大果橙色、橘紅色,軟棗果小果初始黃色成熟藍黑色即可。我引用描述器官形態的文獻資料時,首先介紹易觀察到的,其次區別明顯的,第三描述自己親眼見過的。所以,繼續多讀書多行路多賞草木。
另記:昨天節氣小雪,臨渭區氣溫1-19℃,海棠花開依舊:以前發現的師院貼梗海棠、西華街垂絲海棠二度開花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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