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緊宣”到“蔓防”:日本抗疫深陷同義反復怪圈
日本政府在2月底提前解除了關西地區等6府縣的緊急事態宣言,并在3月21日最后解除了首都圈一都三縣的緊急事態宣言。然而解禁不滿一月,在第二次緊急事態宣言期間得到抑制的各地疫情又回潮了。4月2日,新冠病毒感染癥對策小組會尾身茂會長對眾院厚生勞動委員會承認,當前的疫情“即使說正在進入所謂的第四波,也沒有問題”。
在日本徹底解禁后一周,全國疫情迅速反彈。有28個都府縣在最近一周內新確診感染人數,均比前一周增加。人們擔心“第四波”疫情會卷土重來已成事實,而關西大阪連日飆升,更令全國矚目。3月31日,大阪府新冠感染者為599人,自1月23日以來首次逾500人。大阪府一舉超過東京,成為日本新冠感染重災區。
4月3日,大阪府新增新冠感染人數達到666人,創出歷史新高。進入4月,大阪府的新增感染人數連日突破600例,連續5天超過了東京都:1日為616人,2日為613人,3日為666人,4日為593人。大阪府內累計確認病例為5萬4589人,累計死亡病例達1191人。日本國內累計確診病例48萬532人,累計死亡9236人。
對此,日本政府在3月31日緊急決定,大阪府適用相當于新冠緊急事態宣言前一階段的“蔓延防止等重點措施”,4月1日傍晚由政府對策總部正式決定。“蔓延防止等重點措施”從4月5日開始,為期一個月,實施范圍包括宮城縣仙臺市、大阪府大阪市、兵庫縣的神戸市、蘆屋市、西宮市、尼崎市等6個都市,曾經納入視野的沖繩、山形兩縣暫緩啟動“蔓防”措施。
迄今為止的日本抗疫措施,從“緊急事態宣言”(緊宣)到“蔓延防止等重點措施”(蔓防),都是換湯不換藥的老套路——說“蔓防”就是地域限定型的“緊宣”并不為過,也備顯日本政府在防疫抗疫方面黔驢技窮的無奈。
“蔓防”的目的是在發布緊急事態宣言之前控制住疫情。都道府縣知事可命令餐飲店縮短營業時間,對于不配合的情況可處以20萬日元以下罰款。此外,強化對變異病毒的監控;巡視所有的餐飲店,檢查設置隔板等措施并要求佩戴口罩;動員老年人設施每兩周實施1次疫情檢測;最大限度確保用于新冠的病床和供輕癥者使用的酒店;要求民眾避免不必要非緊急的外出,減少與其他都道府縣之間的往來。
從以上措施來看,日本的防疫抗疫從“緊宣”到“蔓防”,正在陷入同義反復的怪圈;從防疫效果來看,也陷入了“收緊措施害死經濟、放松管理重燃疫情”的兩難怪圈。目前,受到變異毒株影響的大阪府,解除緊宣后連日微增的東京都,都面臨著比第三波疫情更嚴重的局面,若聽之任之,疫情加速擴大毫無疑問。
有關全日本的新冠疫情指標,厚生勞動省匯總了截至4月3日的全國感染狀況顯示,42個都道府縣一周內新增感染人數均不低于前一周,疫情擴大勢頭不減。其中,宮城、大阪、沖繩超過第四階段(疫情爆發式擴大)標準,山形、東京、兵庫、奈良、愛媛5都縣超過了第三階段(感染驟增)標準。如此發展下去,“蔓防”的對象范圍不得不擴大。
最近兩周,日本櫻花盛開,全國迎來了賞花周期;而新財政年度交替也在送別、迎新之中進入了人員頻繁移動和接觸的繁忙時期。政府呼吁國民在櫻花季戴上口罩、禁止飲食,卻禁而不止,效果不彰。大阪知事吉村文洋表示:過去一周以來擴大非常快。在年度交替、人員移動的時期,容易感染的歡送會、歡迎會等危險度高的場面在增加,30歲以下的年輕世代占新增感染者60%以上,有必要采取更強化的對策。然而,即使全社會都了解這個結果,而民眾自我克制避免外出的情緒已經疲憊。面對疫情反彈的憂慮,菅義偉政權持續處于困境。
與此同時,作為有效抑制疫情唯一希望的疫苗注射,日本的實施情況并不得力。3月29日,日本進口的第七批美國輝瑞公司產新冠疫苗運抵成田機場。日本政府核算,相當于70萬人份。由此,3月運抵日本的疫苗數量最多為233萬人份,4月計劃抵達最多或為612萬人份。截至4月2日,日本接種疫苗不到110萬劑,普及率僅為全國人口的0.8%左右,在全球疫苗競爭中處于下風。
從全球范圍來看,新冠疫苗的接種(一人兩針)占國家人口的比例:以色列為60%,阿聯酋50%,英國40%,美國30%,中國為4%,而眾多國家尚不到1%。美國共接種1.43億劑疫苗,拜登政府提前完成了上任百日接種1億劑疫苗的目標,且接種速度仍在加快。中國累計接種疫苗已經超過1億劑,并以每天超過500萬劑的速度在普及。相比之下,日本日均接種疫苗不足5萬劑,在疫苗的獲得、分配、接種各方面都受到制肘。日本政府計劃在5月10日那一周配送完約480萬名醫護人員可接種兩次的數量,尚無暇顧及全體國民的疫苗普及,顯然在后新冠時代的防疫戰和恢復賽中已經失速了。
在時間越拉越長的防疫抗疫的試金石面前,日本的體制缺陷、政府的行政弱點、國際影響力下降、議價能力不足等都暴露出來,而唯一引為自豪的國民自律精神也在疫情之下疲于奔潰。從“緊宣”到“蔓防“,日本抗疫陷入同義反復怪圈。難道在大數據、云計算流行的當今時代,日本的防疫監控真的只能靠出動糾察隊去挨店挨戶巡邏嗎?想想也真是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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