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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娘和蜻蜓是兇猛的空中捕食者，通過捕食幫助平衡食物網

© Danae Wolfe/TNC

昆蟲——或者我們常常說的“蟲子”——種類和數量繁多，為地球上幾乎每一個生態系統奠定了健康的基礎。然而研究表明，自然棲息地的退化\銳減、污染、過度使用殺蟲劑和城市化的蔓延，導致了世界上許多地區昆蟲種群數量急劇下降。長久以來，昆蟲的作用沒有受到足夠重視，昆蟲保護舉措在歷史上一直很稀缺。但近年來媒體對昆蟲數量暴跌的關注使人們對昆蟲保護產生了新的興趣，刺激了致力于保護昆蟲舉措的發展。

在2023年國際生物多樣性日到來之際，請隨小自進一步了解昆蟲的重要性，以及大自然保護協會（TNC）是如何幫助保護這些小小的野生動物繁衍生息的；城市居民如何簡單行動，保護昆蟲。

為什么需要保護昆蟲

昆蟲有6條腿、3個身體部分（頭、胸、腹）、兩個觸角，通常有一對或兩對翅膀。它們占地球上陸地物種的80%以上，包括蜜蜂、螞蟻、蝴蝶、蚱蜢和甲蟲等[1]。昆蟲構成了農業、自然和城市地區復雜生態食物網的基礎。僅在美國，昆蟲每年就提供570億美元的經濟價值。據估計，有四分之三的開花植物依靠傳粉昆蟲繁殖，這意味著，昆蟲的消失可能會破壞農業系統的完整性。

但是，雖然昆蟲的經濟價值很大程度上體現在授粉和控制害蟲等對農業的貢獻方面，但它們發揮的支持生態系統根基的作用，以我們無法輕易計算的方式日復一日地支撐著我們。

[1] https://www.huck.psu.edu/institutes-and-centers/insect-biodiversity-center/why-we-need-insects

一些最有益的昆蟲通常被認為是害蟲。蒼蠅的幼蟲階段，也被稱為蛆，對死亡和腐爛的有機物有重要的分解作用。© Danae Wolfe/TNC

生態系統穩定、能量和營養輸送、植物授粉和繁殖、為其他野生動物提供食物來源、食物網絡穩定和土壤呼吸……這些只是昆蟲帶來的不可替代的部分好處。即使是我們經常認為的害蟲也能提供寶貴的服務，例如，白蟻、蟑螂和蒼蠅有助于分解死亡和腐爛的有機物質，而蚊子和毛毛蟲是其他許多生物的重要食物來源。每一種昆蟲都在地球生態系統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即使只有少數物種的喪失也可能對生物多樣性產生毀滅性影響。

螳瘤蝽（上）以各種獵物為食，是很好的昆蟲捕食者。胡蜂（下）以其他昆蟲和蜘蛛為食，有助于保持食物網的平衡。© Danae Wolfe/TNC

蟲蟲危機

自1970年以來，世界上鳥類、兩棲動物、哺乳動物、魚類和爬行動物的數量平均減少了70%。然而，由于沒有足夠的科學家來有效地研究所有的已知昆蟲物種，昆蟲的消失在很大程度上被忽視了。畢竟，世界上有近100萬種昆蟲。盡管如此，研究表明昆蟲數量下降的證據可能與其他野生動物數量下降的證據一樣充分。

2019年，一項針對美國俄亥俄州蝴蝶種群的研究顯示，在過去21年中，蝴蝶種群每年減少2%，該州蝴蝶數量累計減少33%。在世界各地進行的研究表明，昆蟲數量減少的趨勢相似。2017年德國的一項研究估計，在過去27年中，飛行類昆蟲的生物量減少了75%。另一項德國研究顯示，在過去兩個世紀里，蝴蝶的數量急劇減少，從1840年的117種減少到2013年的71種。這些研究使人們更加意識到，昆蟲與其他植物和野生動物物種之間存在相互聯系。

鳥兒離不開蟲子

像北美山雀這樣的鳥類需要健康的昆蟲種群才能茁壯成長。© Sujata Roy

一只正在筑巢的卡羅山雀（Poecile carolinensis）每天會收集400多只毛毛蟲來喂養它不斷長大的后代。當棲息地無法為毛毛蟲（以及必要的飛蛾和蝴蝶）提供支持時，它們也無法支持依賴毛毛蟲作為后代成長主要食物來源的鳥類。由于昆蟲數量的減少，我們正在經歷著棲息地無法支持鳥類和其他野生動物生存的失敗案例，一項在北美地區開展的研究證實了食蟲鳥類的減少是由于飛行類昆蟲數量的下降。

健康的自然生態系統保持著數百萬年來進化的捕食關系平衡。棲息地破碎化和入侵物種的引入等外部干擾以難以想象的方式打破了這種平衡。我們才剛剛開始了解其中的一些連鎖反應效應。

玉米尺蠶蛾。蛾的幼蟲，也稱為蠋（zhú），是包括鳥類在內的許多動物的重要食物來源。如果沒有這些昆蟲，許多鳥類就找不到喂養后代所需的毛毛蟲。不僅是毛毛蟲，成年蝴蝶和飛蛾也是許多成年鳥類的美味食物。© Danae Wolfe/TNC

一些蠶蛾的幼蟲有時被稱為“大自然的熱狗”，它們可以長得很大，是鳥類生長的完美食物。© Angie Cole

蟲蟲危機背后的復雜原因

許多因素導致昆蟲生物多樣性和生物量的下降。棲息地破碎化、集約農業實踐、殺蟲劑使用和氣候變化都導致了昆蟲數量的下降。其他因素還包括入侵物種的增加和光污染。這些問題往往交織在一起，形成反饋回路，以復雜的方式放大環境問題。

TNC為此做些什么

螢火蟲利用生物發光來尋找配偶或吸引獵物。夜空中的人造光（光污染）會破壞夜間野生動物的自然生長過程，降低它們在夜空中尋找配偶、吸引獵物甚至定位的能力。© Danae Wolfe/TNC

TNC認識到即使是體型最小的野生動物也具有重要性，自1951年成立以來，生物多樣性保護在TNC的使命中發揮著核心作用，我們的科學和實踐經驗已經取得有意義且持久的保護成果。

科學研究表明，我們必須在未來10年內實現保護30%地球面積的里程碑，否則地球的氣候、空氣及人類的食物系統、健康與財富將面臨災難性后果。作為這一舉措的參與者，TNC的工作人員和志愿者正在通過各種保護措施，包括管理入侵物種、創建野生動物走廊和模仿火災等自然擾動，幫助為昆蟲和其他野生動植物創造更健康的棲息地。

實踐案例1：保護卡納藍蝴蝶

在俄亥俄州西北部的Kitty Todd保護區，雄性卡納藍蝴蝶停在宿根羽扇豆花上。宿根羽扇豆是卡納藍蝴蝶毛蟲階段的唯一食物來源。© Ian Adams

卡納藍蝴蝶（Lycaeides melissa samuelis）是一種瀕臨滅絕的昆蟲，其歷史活動范圍包括從美國明尼蘇達州東部向東延伸到大西洋沿岸的橡樹稀樹草原和松林泥炭地生態系統。如今，它們的活動范圍要小得多，只包括新罕布什爾州、紐約州、密歇根州、威斯康星州、俄亥俄州、印第安納州和明尼蘇達州的部分地區。

卡納藍蝴蝶的毛蟲只以宿根羽扇豆（Lupinus perennis）為食。由于土地開發和缺乏可支持植物生長和開花的火災和放牧等自然干擾，宿根羽扇豆的數量減少，卡納藍蝴蝶幼蟲的數量也隨之減少，卡納藍蝴蝶因此在1992年被美國聯邦政府列為瀕危物種。

Kitty Todd保護區種植的宿根羽扇豆。© Andy Morrison

自1998年以來，TNC一直在俄亥俄州西北部Oak Openings地區的Kitty Todd保護區保護宿根羽扇豆和卡納藍蝴蝶?？刂品贌统Ｒ幐畈莸裙芾泶胧┮种屏四颈局参锏难萏?，并維持了卡納藍蝴蝶的棲息地。1998年，Kitty Todd保護區成為第一個重新引入卡納藍蝴蝶的地點。

如今，Kitty Todd保護區支持的不僅僅是卡納藍蝴蝶，這里是俄亥俄州所有保護區中稀有物種最集中的地方，其獨特的棲息地有助于支持和維護生物多樣性。獾、星點水龜和各種植物物種，包括刺梨仙人掌、蛇鞭菊和流蘇龍膽，只是你在這個保護區可能發現的稀有物種中的一小部分。

實踐案例2：保護蛇鞭菊夜蛾

保護工作者將蛇鞭菊移植到更大的花盆中，然后將其種植在Oak Openings地區。© Autumn McAllister

保護工作者幫助這種瀕臨滅絕的飛蛾，種植它們的寄主植物。© Dave Cuthrell

蛇鞭菊夜蛾（Papaipema beeriana）也值得特別關注。這種棕色小蛾的毛蟲只使用在相對未受干擾的草原棲息地生長的蛇鞭菊（Liatris）作為寄主植物。由于棲息地在其整個原生范圍內都在減少，飛蛾的數量在減少。如今，這種昆蟲在俄亥俄州被列為瀕危物種，在密歇根州也被列為關注物種。但TNC努力改變這種狀況。

受益于美國魚類及野生動植物管理局的撥款，保護人員在密歇根州東南部Oak Openings地區恢復茂密粗糙的蛇鞭菊，希望能幫助蛇鞭菊夜蛾茁壯成長。2020年，工作人員在6個地點種植了2000株蛇鞭菊，2021年又種植了2000株。這些早期修復工作已被證明是成功的，工作人員在2020年秋季觀察到49只蛇鞭菊夜蛾。在獲得額外資金獎勵后，工作人員繼續進行恢復工作，在2022年和2023年分別再種植2000株，在短短4年內總共種植了8000株。蛇鞭菊夜蛾支持包括蜜蜂和蝴蝶在內的各種其他野生動物物種，使該項目對生物多樣性廣泛有益。

蛇鞭菊支持各種昆蟲。© Angie Cole

密歇根州東南部Oak Openings地區的草原棲息地點綴著一片星火燎原的景象。© Angie Cole

實踐案例3：保護海因翡翠蜻蜓

威斯康星州Door縣是美國聯邦瀕危物種海因翡翠蜻蜓的家園。© Kathy Kirk

曾經被認為已經滅絕的海因翡翠蜻蜓（Somatochlora hineana）一直是TNC位于威斯康星州Door縣Mink River保護區的研究重點。1987年，海因翡翠蜻蜓在保護區被重新發現，該保護區目前擁有該物種世界上最高的物種豐度。如今，TNC與南達科他大學生物學教授丹·索爾克（Dan Soluk）博士合作，幫助這些昆蟲捕食者回歸。

蜻蜓在幼蟲階段是水生的，需要健康的水系統才能茁壯成長。對于海因翡翠蜻蜓來說，白云石或石灰石基巖上的地下水濕地是最好的棲息地，因為為它們提供了幼蟲期所需的優選堿性水。TNC幫助恢復和保護濕地和流經其中的地下水，以幫助恢復威斯康星州的海因翡翠蜻蜓種群。像TNC的大多數保護工作一樣，此類項目凸顯出公私土地所有者與野生動物研究人員之間合作的重要性。

作為美國為數不多的高質量河口之一，Mink River是重要的魚類產卵區和候鳥中途停留棲息地。© Mark Godfrey/TNC

團結一致向前看

通過科學管理和保護實踐，TNC正在努力創造健康的棲息地以支持生物多樣性。雖然我們的保護項目通常側重于恢復或保護特定的野生植物或動物物種，但這些努力通過加強景觀的韌性，為人類和野生動物的繁榮提供了積極的反饋循環。

昆蟲占地球上所有動物生物多樣性的五分之四，因為它們的生命周期通常很短，在許多情況下，它們依賴于其他物種，因此昆蟲對土地利用和氣候變化的反應迅速。昆蟲在陸地和淡水生態系統的功能中發揮著核心作用，提供著多種生態系統服務，它們以許多方式使其他野生動物，植物、鳥類和哺乳動物得以生存，即使昆蟲數量和豐富度的局部下降也會產生巨大的生態和經濟后果。比如鳥類，假如昆蟲滅絕，鳥類將受到最直接沖擊；比如人類，昆蟲可以幫助大部分植物授粉，保持農田健康，并能控制有害植物數目，我們依靠昆蟲來生產蜂蜜、絲綢、蠟等產品，我們從涉及昆蟲的醫學和其他科學研究成果中受益匪淺。人類無法在缺少昆蟲的環境下生存。

簡單行動，保護昆蟲！

01 將城市草坪\綠地改造成多樣的自然棲息地

作為城市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城市綠地為城市動植物提供了重要的棲息地，將草坪部分轉化為受干擾最小的自然植被——比如10%——也可以顯著幫助昆蟲保護。在城市中構建傳粉昆蟲棲息地，打造多功能的社區花園和綠色空間，為城市野生動物提供棲息地非常重要。

上海生境花園中的昆蟲箱。攝影：董大正

02 減少農藥和除草劑的使用

農藥通常會傷害非目標的天然昆蟲種群，在生產生活中應不要施用劇毒化學農藥、除草劑，逐步減少低毒化學農藥、化肥、化學生長激素等的使用量，可能極大地惠及陸地和水生昆蟲群落。

03 關閉不需要的燈，降低光污染

光污染會對昆蟲種群產生不利影響，比如西思學會（Xerces Society）和世界自然保護聯盟（IUCN）發表的報告顯示，螢火蟲面臨最大的威脅之一是燈光。光污染會導致他們的閃光無法吸引伴侶或是威懾捕食者。

COP15現場。來源：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公約秘書處

2022年12月19日凌晨，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公約》第十五次締約方大會（COP15）第二階段會議在加拿大蒙特利爾落下帷幕，人們期待已久的《昆明-蒙特利爾全球生物多樣性框架》獲得通過，亮點包括采納30x30目標，以確保對全球30%的土地、海洋和內陸水域進行有效保護，生物多樣性融資相關內容如高雄心聯盟（High Ambition Coalition）、領導人對自然的承諾（ Leaders’ Pledge for Nature）、10點計劃（10 Point Plan）和永久性項目融資（PFP）措施等也被納入框架。這些成果的達成令我們倍感鼓舞。TNC隨時準備通過我們的全球網絡，支持具有里程碑意義框架的執行，支持人類與自然和諧的巨大飛躍。

國際生物多樣性日

International Day for Biodiversity

2000年12月20日，聯合國大會通過決議，宣布每年5月22日即《生物多樣性公約》通過之日為國際生物多樣性日。2023年國際生物多樣性日的主題是“從協議到協力：復元生物多樣性”（From Agreement to Action: Build Back Biodiversity）。這一主題以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公約》第十五次締約方大會（COP15）的成果為基礎。在已經擁有書面的《昆明-蒙特利爾全球生物多樣性框架》的基礎上，現在必須將重點迅速轉向行動層面。